“你的良心呢?”
“唉呀!你皮糙肉厚的,劈几下就劈几下,我想你也不是没被劈过。”纱羊抓着她的头发往前飞,“快走快走!别耽搁了!”
“好好好,知道了,别扯我头发。”司樾被迫往前走去。
在纱羊的催促下,两人赶到了裴玉门,而眼前的景象则让纱羊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动作。
电闪雷鸣之下,空气中充斥着恶臭的血腥味。
一直以来,还算热闹的裴玉门山下的小镇上空无一人,死寂一片。
“这、这是怎么回事——”纱羊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的场景。
往前走去,在裴玉门的开山主峰上,她们见到了恒子箫,亦或者说,是恒箫。
他的穿着打扮还是恒子箫无疑,穿着一身再寻常不过的黑布粗衣,可却披散了头发,颓废地垂首而坐。
在他座下,是累累的尸骨。
不计其数的白骨垒成了一座骨山。
他低着头坐在那尸骨堆积而成的山上,长发披散,遮住了脸,右手中握着那把白笙赠给他的剑,剑上正滴着稠血。
“这是怎么回事!”在近距离看见这一切后,纱羊再也按捺不住,尖叫出声,“子箫!子箫你都做了些什么!”
听见声音,那骨山上的男人迟缓地抬眸。
他冰冷的脸上是一双猩红的血瞳,已然成魔。
三人遥遥对视着,倏尔,恒子箫扬唇一笑,带两分病态的执着和妄为的肆意。
“师父……您来了。”他道,“隔了三百年,您终于愿意见我了。”
“可惜——”他望向生下的骨山,笑意愈深,报复一般。
“弟子终究还是辜负了您的期望。”
纱羊浑身的血液都要凝结,即便是她也明白了过来——恒子箫恢复了从前的记忆。
这并不突然。
上一世的恒子箫已然成魔,既然成魔,他就已非小世界的生灵,天物时镜对他的作用有限。
早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时常梦见从前的往事。
纱羊的担心,终究还是应验了。
眼看飞升在即,恒子箫却恢复了记忆,这座下的白骨不知是多少条命!。
纱羊一口气没有吊上来,差点就要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