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樾收回视线,回眸之时,扫见了自己肩头衣服上的几点血迹。这不是她的血,是恒子箫的。
后脑尚残留着被五指扣着的感觉。
司樾不由一哂,活了几千年,向来是她护别人,还从未有人护得了她。
她隐约记得那小子的背伤得不轻,也不知他有无地方避雨。
那小子本性不坏,自小又有佛缘。
司樾虚望着墙顶,盼求这灰沉沉的老天对他留两分情……
……
淅淅沥沥的小雨止不住地下,过了一晚也不见停,天色还是灰暗。
恒子箫在这连绵的雨声中醒来。
他背上的血已经止住,正趴在一座郊外城隍庙里,身下垫了一张草席。
“子箫!你终于醒了!”
刚一睁眼,恒子箫耳边便传来熟悉的声音,这声音让他安心。
眼中刚醒的迷离稍一褪去,恒子箫立刻撑着席子起身,抬眸往两边看去。
“师父…师父呢!”他只看见了纱羊,不见司樾踪影。
纱羊不知如何作答,只按住他,“你别动,背上的伤还没好呢。”
自从恒子箫小时候高热过后,纱羊囊中常备草药,可小世界灵气稀薄,种不出灵丹妙药来,何况平时都有司樾在。
眼下司樾不见了,纱羊只能用凡药给恒子箫处理伤口,再用纱布裹好。
虽止了血,可还是皮开肉绽,离结疤相距甚远。
恒子箫这一动立刻牵扯到了伤口,他身子一僵,从头到脚都裂开般疼。
岳景天那一剑,的确是把恒子箫从肩膀到股上的皮肉都挑开了。
纱羊暗自庆幸,幸好恒子箫修的是仙道,他要真的和司樾修了魔道,那正气凛然的一剑可就不止伤肌肤,更会灭了恒子箫的神形。
不知是岳景天发现了这一点,还是司樾做了什么安排,总之没有人追杀过来。
看着纱羊的脸色,恒子箫明白了。
他趔趄了两步,习惯了背上的疼痛后,便挺直了腰身,往庙外走去。
“子箫你要去哪里!”纱羊急忙追上,“你的伤还没好,外面还在下雨呢!”
“我要去救师父。”恒子箫脚步不停。
他迈出了门,抚着门框,这几步路就让他喘了口气。
他撑着门,从储物器里取出师父带他买的那顶斗笠。
“你要去救司樾?可你知道司樾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