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触的瞬间,强大的剑气便震裂了他的虎口,血液顺着裂口滑入袖中。
恒子箫拼出全力,也远不及岳景天十分之一。
岳景天动了杀念,恒子箫就绝不可能接下这一剑。
不止虎口开裂,他的整条右臂都被震得麻痹,眼看剑要脱手,忽然间,他胸前一轻。
不知何时,司樾蓦地起身。
她自恒子箫怀中跃起,一掌拍向上方岳景天的肩膀。
岳景天挨了一掌,捂着肩后撤数丈。
“司樾!”纱羊大喜,“你恢复了!”
司樾回眸,在看见她脸色后,纱羊的笑意一僵。
她看见司樾对着他们拍出一掌,这一掌后,纱羊和恒子箫座下的飒露紫忽而嘶鸣,化作一道风驰电掣的紫影,狂烈地冲了出去,远离了这一方天地。
“师父——”恒子箫愣怔回眸,他想要调转马头,可方才还如臂使指的马儿再也不听他的调遣,只一味地往前冲奔。
他回头看向身后,见那老僧挡在被司樾打伤的岳景天身前,手中敲击铜磬,发出一声威严的磬音。
司樾低着头,她再没有攻击岳景天,也没有逃,只是低垂着头,沉默地站在原地,如伏罪自首的犯人一般认了命。
那老僧没有像岳景天一般追赶他们,只是抬眸,若有所思地朝恒子箫的方向望了一眼。
之后的事,恒子箫再看不到了。
他不知这匹发了狂的马要带他去哪里,他背上流了太多的血,大脑昏昏沉沉,最终挨不住失血的冷意,一头栽倒,趴在马背上昏了过去。
第119章
岳景天和司樾两度交手, 却是头一回受伤。
此前不管司樾如何戏耍他,从未真正出手,唯这一次, 在他对上恒子箫时, 司樾那一掌, 将他半边肩胛都打成了粉碎。
若非受伤,岳景天绝不会驻足停下。
“大师……”他撑着剑起身,凤眸盯着恒子箫远去的方向,“他是魔子, 您不该放了他!”
弘慈一叹, “岳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
“此时放走,日后必将为患!”岳景天捂着肩膀,眸中杀气不减,“我要立刻派人下山, 追杀余孽。”
弘慈劝道,“他师父在此, 早晚会回来的, 何必兴师动众。”
提起司樾, 岳景天才回眸看了过来。
他实在意外, 刚刚才调戏过他的魔女居然如此老实, 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不跑也不逃。
“也罢, ”他收了剑,取出镇魔符, “我先将这魔头带回去。”
“且慢。”弘慈抬手,老旧褪色的袈裟挡在司樾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