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恒子箫问。
白笙让他打开。
恒子箫拉起匣中之物,是一件轻薄的软甲。
“这是护身法衣,以雪山银蛇的蛇鳞所制,又由天蚕丝所织。穿在身上,能抵挡元婴一击。”
恒子箫当即放下了衣服,“师兄,我只是参加比武大会,又不是渡雷劫、闯秘境,何必如此隆重。”
白笙按住他的手,道,“你且看着,再有两三轮,这场上便只剩上三宗的子弟了。”
对上白笙严肃的双眼,恒子箫明白了过来。
白笙压低了声音道,“我想让你参加上一届的大会,是因为那时候你才刚刚筑基,绝无获胜的可能。”
“可今时不同往日,这场大会一共也就三名金丹修士,你是其中之一,而另外两人都出自上三宗。”
他轻叹一声,“渡雷劫、闯秘境我倒不怕,你身边有师叔护着,出不了岔子,可这场大会是单打独斗。我和师父都不求你风光无限,只是不要受伤才好。”
恒子箫心里发烫。
他下山之后,一连十三年没有回过门里,上没有孝敬师长,下没有帮扶后辈,就连灵叶都未曾赚取一片回来。
即便如此,门里师长依旧待他如此亲子一般。
想那上三宗已然风光无限,门内富可敌国、人才济济,却不惜使用下三滥的手段也要让弟子出头;反观他裴玉门,纵然清贫,却如此爱护麾下弟子。
他幼时不懂,为何宁楟枫和蓝瑚这等巨室之子,却如此迫切地希望能留在裴玉门,而今却是明白了。
“人人都说,十年一届的青年大会是鲤鱼跃龙门之时,我却不以为然。”恒子箫抱着那匣子,低声道,“师兄放心,我有分寸。”
白笙欣慰点头,又和恒子箫聊了一会儿,天黑时才各自散去。
回到家里,恒子箫先去见了师父师姐。
“咦,你手里抱的是什么?”纱羊问。
恒子箫便将今日和白笙见面时说的话重述了一遍。
纱羊怒道,“好不要脸,既然是大会,就该公平公正,搞这些小动作做什么。难道赢了一次大会,就能成仙了?”
司樾在一旁躺着,不咸不淡道,“成仙了也不一定就能赢得大会。”
纱羊转身,“你是不是在嘲讽我?”
“没有,”司樾诚恳道,“这回确实没有。”
纱羊皱眉,“我怎么听得那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