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纱羊缩进了司樾的衣服里,“反正跟你在一块儿, 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她说完又道, “你可不要丢下我。”
司樾揣着她进村了,恒子箫跟在她身后,路过村口的那棵老槐。
四月初,那槐树上零零碎碎地长了叶子,参天的高树四散开来, 像是几片乌云压在头顶。
晚风一过,两侧柳树枝条摇曳, 在暗处来回摆动。
“师父, ”恒子箫上前一步, 低声在司樾耳边道, “这里的气场不太对。”
不止是树的原因, 这会儿正是各家吃晚饭、出来闲聊消遣的时候,可村子里安安静静的, 看不见半个人影。
“问问看。”司樾对着就近的一户人家扬了扬下巴,“看他们愿不愿意租房子给我们。”
恒子箫应了, 上前叩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一条缝, 缝里露出半张男人的脸来。
“这位壮士,”恒子箫对他作了揖,“我们是路过的修士,想找村长租一间房。”
男人上下扫了他一眼,沉沉开口,道,“往东走,第九棵柳树前就是村长家。”
说罢他立即关上了门。
恒子箫回头看向司樾,司樾道,“走罢。”
两人往东去,找到了第九棵柳树前的房子。
样式上来看,确实比其他房子要结实干净一些。
恒子箫上前叩门,这一次门开得不慢。
何家村的村长不是恒子箫印象里的老伯,而是一位肩宽体硕的壮年男人。
“什么人?”村长强壮的身体直接堵住了门口,不让人窥视到屋内半分。
“您就是此处的村长?”恒子箫问。
“我是。”男人又问了一遍,“你们是什么人?”
“劳驾,我们是路过的修士,想在这里租一间房子,暂住一段时日。”
“修士?”男人打量了他一番,“你是琭海宗的弟子?”
鹿城乃琭海宗的契地,故有此一问。
恒子箫摇头,“不,我们只是云游到此。”
“这里不接待修士,”男人面色冷然,“请另寻他处。”
“且慢!”恒子箫手腕一翻,取出十两银子来。
男人扫了眼他手里的银子,收入怀中,从门里走出,“跟我来。”
他带着恒子箫和司樾一路往深处走去,何家村依山而建,村口低而村内高。
一连走了两刻钟,已是上了山。
在村子的最深处,有一块荒废了许久的白地,杂草丛生,背后就是山林。
白地与山林交界处,有一老旧的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