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着扑进爹娘怀里,“娘!我好怕……他们要刮我的肉、剥我的皮…我还以为我再也回不来了。”
二老抱着女儿已是痛哭流涕,“清瞳,我苦命的孩子,这下终于是回来了……”
胡老爷半是哭半是笑地连连颔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听说,那洪府已被查抄,洪员外也被逮捕了,你安心,不会有人再害你了。”
三人哭作一团,好一会儿,胡老爷才想起去和送女儿回来的人道谢。
一抬眸,门口早已无人。
他们追出门外,四处寻找,都不见踪影。
洪府被抄了,那遛狗的任务自然也就做不下去了。
恒子箫和纱羊收拾行李,随着司樾出城,离开了洛城。
路上,恒子箫问司樾,“师父,洪家一案,朝廷雷厉风行,看来皇帝果真不想把事情闹大。”
“想来也真是心寒,”纱羊亦有些失落,“他明知道这里的百姓被人买卖、杀害,却不往下深究,虽然处理了一个洪员外,暗处还不知道有多少个洪员外呢。”
司樾道,“君王之道在于制衡,不在于肃清。肃清,那是官员的活儿,他何必和自己的部下抢事儿干。”
纱羊冷哼一声,意味深长地睨着她,“你很懂嘛。”
碍于恒子箫在场,她没有继续挖苦司樾,转而道,“不过洪府这事儿处理得也足够敲山震虎了。知州、知县被抓,虽然知府还在,但想来也不敢再这么放肆下去,即便不能肃清,总归能收敛许多。”
纱羊说着,又是叹息一声,“菜人买卖也不知持续了多少年,这偌大的洛城竟无一人举报——出个好官怎么就那么难。”
“那是自然。”司樾伸了个懒腰,“屠城者多如草芥,不足挂齿;能爱护一方者,那才叫做英雄豪杰。”
司樾只是随口一句感叹,可恒子箫却莫名有种直觉,似乎这话是在专说给他听的。
一行人出了城,走了不过几里,便被人拦下。
“司仙子。”
赵尘瑄立于郊外的槐树之下,冷笑着望着司樾,“真是恭候多时了。”
昨晚满月,他刚收拾了那些骷髅,今早正要启程,官兵就涌入了洪府。
时间如此凑巧,除司樾外,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动手的时间,也再没有第三个人会把这事捅出去。
“噢?”司樾眉梢一挑,讶然道,“我何德何能,让赵峰主恭候呀。”
“少来这套。”赵尘瑄的语气冷了下来,“是你报的官不是!”
司樾摇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