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樾嗯了一声。
恒子箫听了,心中愈发感念裴玉门的养育之恩。
纱羊把手里的抹布一折,“听你们这么说,这里的人是看不起我们咯。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悬赏令多得是,换一张就是了。”
恒子箫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
不管是昨天晚上的那个西院管家,还是今天早上的总管,他们看师父的眼神都让他很是愤怒。
“看看,看看。”司樾笑道,“头一张令、头一天就要放弃,这么回去也不怕丢人现眼?”
纱羊道,“这有什么可丢人的,是他们先不尊重我们,他们才该丢人。”
“出来做工自然不比在山上当王自在,这才哪到哪,往后多得是冷脸白眼的。”司樾道,“你还是趁早放下你的仙子架子,打这以后,可都没从前的好日子过咯。”
纱羊哼了一声,继续擦柜子去了。
恒子箫起身,“师姐,我来做吧。”
他两人花了天工夫,把这屋子里里外外收拾得焕然一新。
纱羊让恒子箫从他的储物器里取了一个书柜,往上面放了些书,又把他的案牍摆了出来,放在窗下最亮的位置。
她给房里挂了副山水卷轴图,又在桌上点了香,驱走这里的狗味儿,接着摆了些兰草、文竹,让这简陋的屋子一下子有了书香气。
上午果然有人来给狗送饭,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换作秋哥儿。
他和恒子箫司樾认识后,咦了一声,“今天这些狗怎么这么安静?”
恒子箫打开后门,让他进了关狗的院子里。
笼中的狗一见恒子箫,便紧紧地盯着他,有的夹着尾巴一声不吭,有的只喉咙里滚着泡泡似地低吼,比起昨天不知安静了多少。
“不知道。”恒子箫理直气壮地问秋哥儿,“它们从前不安静么?”
“别提了,白天叫夜里也叫,这四周有点钱的人都搬走了,原本西院住满了姨娘奶奶,现在也全都搬去东院了,西院里只剩下人。”
恒子箫又问:“既然这样吵,还养着它们做什么?”
秋哥儿提着两个桶去了笼子前,从桶里抓了一大块血淋淋的生肉丢尽笼子里,“说是看家护院。可我听人说,好像是它们的鼻子特别灵,能给老爷的生意帮上忙,还有些人会来借这些狗,租价不菲呢。”
他丢完了肉,提着空桶对恒子箫道,“我走了,晚上再来,你遛它们可小心点,之前的师傅全被咬伤了,有一个直接断了一条胳膊,还有一个少了半条腿肉。要我说,你们还是趁早换个生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