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对他恩重如山,他不该在这点小事上和师兄争……
“他是我徒儿,你又不是。”司樾一笑,“不是自己的儿,总是不好意思。”
她走去恒子箫身边,回眸对白笙道,“行了,不必客气,前面带路。”这语气也没多少客气在里面。
恒子箫见司樾来了自己身边,刚才还半瞌着的眼睛顿时睁开了,划过一丝高兴。
白笙无法,便对众人道,“途中若有力竭,只管喊我。”
几人应是。
恒子箫将剑扩大了一些,司樾踩上去又退回来,指着剑道,“这么小,怎么坐人,再大些。”
恒子箫便又将剑扩大了一点。
“再大些。”司樾还是不上。
恒子箫依言又变大了点。
“诶呀,小气吧啦的。”司樾受不了他的磨叽,一把推开他,对着剑吹了口气,那剑顿时化作木舟大小!
她这才满意了,往上一坐,果然是坐着剑。
众人惊愕地看着那不知是床还是剑的东西,司樾盘腿坐着,左右一看,“看我做什么,还不赶路?”
“师叔,”白笙不得不劝道,“这么大的剑,子箫怕是御不动啊。”
“你不是说了吗,力竭叫你。他御不动叫你就是了。”
“可是……”
司樾啧了一声,问向恒子箫,“你御不动?”
恒子箫一点头,“御得动。”
“你看。”司樾对着白笙挥手,“快走罢,别磨蹭了,天都要亮了。”
白笙有点头疼,他看了眼坐在剑上的司樾,折过身去,路过恒子箫时对他轻声道,“撑不住了就换我。”
恒子箫点点头,可并没有把这话听进去。
他的师父,他自己能御,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如何配得上首席弟子的名号。
几人就此出发,纱羊趴在司樾的头上,这两天格外沉默,此时也是遥望着停云峰的方向。
出发之前,她把能采下来的花草都采下来晒干带走,其中还有一些未熟的草药。
纱羊是百花田的仙子,本对草药无感,可恒子箫幼时那一场高热,她两手空空,心里生了歉疚,偶然发现恒子箫涉猎医书后,便带着他一起种了不少药,每味几株,自己学,也带着恒子箫一起学。
回想这些年在停云峰上的种种过往,纱羊愈发不舍。
于司樾来说,三十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对她来说,却是一段不短的时光。
纱羊想着刚来停云峰时,那里一片荒芜,她一个人是如何除草砍树、如何耕地施肥、如何播种栽苗、看着那些花草一天天长大的。
裴玉门离她越来越远,停云峰也看不见了。
纱羊纵千不舍万不肯,可还是跟司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