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乞儿是最后一个拜师的弟子,他领了玉牌之后,和其余孩子一起跪下,聆听门主的教诲。
作为裴玉门的新弟子,门主给孩子们准备了见面礼。
内务一人给了一个红色的木匣,恒乞儿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从今以后,你们便是我裴玉门的子弟。”
门主把场面话讲完,轻叹一声,又和孩子们吐露了两分真心,“我裴玉门人丁不兴,算上你们,总共一百二十三位弟子。入门既是入家,你们要和其他师兄弟同心同德、相互扶持,万不可生出异心,使萧墙内乱。”
这话语重心长,又生出两分无奈凄凉。
恒乞儿仰头望着台上的山长,将每一个字都听了进去。
他低头摸着自己腰上的那块玉牌。
他叫恒子箫;
他有家,叫裴玉门;
还有一百二十二位兄弟姐妹。
他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块玉牌。
司樾垂下目光,看着自己手上那刻了「恒子箫」三个字的玉牌,不由得哼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门主说得多好啊。”纱羊疑惑道。这话里有什么可笑的。
“就是因为他说得太好了,我才忍不住笑。”司樾将那玉牌收起来,“这番话可真是救人一命,功德无量。”
纱羊更不解了,“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司樾惊讶地看向她,“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不知道就算了。”
“你说呀,到底什么意思?”
“不知道就算了。”司樾双手揣进袖子里,跺了跺脚,“怎么还没结束,冻死我了。”
“你!”纱羊不悦瞪了她一眼,却也没有死缠烂打地追问。她已习惯了司樾说话不着调。
纱羊叉腰,“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什么,但你知不知道小魔头上辈子叫什么?”
“叫什么?”
“白笙给他取过名字,后来他为了避人耳目,在外行走时须换一个名字,赵尘瑄便又给他取了个新名——你知道是什么吗?”
司樾啧了一声,“问一次就得了,你还问两次,要说就说。”
“恒箫!”
纱羊道,“赵尘瑄给他取的名字是恒箫!”
司樾抱胸,“横笛竖箫……真是个敷衍的名字。”
“你有资格说别人吗!”
纱羊心情有些复杂,司樾随口的胡闹,竟取了个“恒子箫”出来。
恒箫……恒子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