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樾司樾!”乙堂和丙堂没有严厉的山长管着,学生多,气氛也活泼,两个月下来,司樾已经从“司樾真人”、“司樾先生”回归了“司樾”。
“干什么。”司樾两腿一伸,在身前交叠起来,脚踝直接越到前面学生座旁。
“我们办了个比赛,”一个小丫头跪坐到司樾身边,她才刚说了个开头,边上的男孩就抢先道,“是斗虫比赛!”
“你要来吗?”
司樾把牙签拔了下来,“有什么好处?”
“没有……”
“那我不去。”
“别扫兴嘛司樾。”几个孩子拉住司樾的胳膊肩膀推搡,“我们想看看仙虫有多强!”
“就是呀,大不了午饭给你个鸡腿。”
“我给你个头绳,你怎么两个月了还买不起头绳呀。”
“仙虫?”在这吵闹声中,司樾抓住了重点,她扫了一圈孩子,“合着你们是想我拿她去斗?”
“对呀对呀!”
“消停些罢祖宗们——”司樾收了腿,改为盘坐,“她要是知道了这事,得气得把我头发全拔光。”
孩子们才不管她秃不秃头,顿时吵嚷着撒起娇来,“司樾!司樾!”
“司樾——”“你难道就不想看看仙虫有什么不同吗。”
“司樾~求求你啦。”
司樾被夹在中间晃来晃去,吵得脑仁疼。
“咳咳。”
“先生来了!”忽地一声低语,孩子们顿时噤声,飞快地往座位上跑。
司樾终于得以呼吸到一口清静的空气。
不过,让那家伙当斗虫,和别的虫子去顶角……嘿,想想还挺有趣。
乙堂的先生一脸复杂地在台上坐下。
当时请司樾来有多高兴,现在心情就有多复杂。
这人别说是给学生指点迷津了,整日把学堂弄得乱轰轰的。
他们偶尔请示真人的意见,以表尊重,可她不出口则矣,出口就是唱反调,把孩子们的心拨弄得愈加浮躁。
山长的甲堂人少,又有宁楟枫、蓝瑚、凌五、紫竹那样的乖学生坐镇,倒也好管,他们乙堂丙堂实在是消受不起这尊大佛了。
两位先生几次想让司樾回去,却又不好开口,只能私下里愁眉苦脸地叹气,希望这位师祖能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