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里,司樾似乎从没换过衣服,一直是这套未染色的麻衣。
这样简朴的模样,随手拿出的却是这样的宝贝,且她看也不看一眼,似乎毫不在乎。
蓝瑚心惊胆战,她果然没有看错,司樾绝非凡人。
屋顶投下的光芒令她沁心凉爽,十分亲切。
如司樾所说,这是水龙的宝贝,是蓝瑚灵根之一的同源。
恒乞儿也没有抬头,照旧缝他的鞋子。
他什么也没见过,什么都稀奇,什么也就都不稀奇了。
蓝瑚见他面不改色,心中愈加惊愕——连这样的宝贝,恒乞儿都见怪不怪了,可想平时他在司樾这里见识了多少宝物。
这话有理有据,可惜恒乞儿往司樾院子里跑了两个月,至今也和第一次来的蓝瑚一样,只见过这颗龙珠。
蓝瑚再是聪慧老沉,也不过七岁,她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问司樾,“真人,这是什么宝贝,竟能改天换日、光胜白昼。”
司樾抬眸瞅了她一眼,“不行,别想了,这东西不能拿给你玩,下次罢。”
蓝瑚连忙摆手,“真人误会了,此等珍宝蓝瑚怎敢觊觎。”
“哦,我还以为你想玩。”司樾话未说完,恒乞儿倏地起身,他双手抱着那双黑布鞋,跳下凳子往司樾那里跑。
两只手一伸,把鞋子送到了司樾眼前,那上面的洞已经补好,歪扭的针脚后翘着根倔强指天的线头。
“别往我鼻子上杵!”司樾一把把鞋拿了下来,看了看鞋头,“行啊,也算缝过了。”
纱羊瞥了眼蓝瑚撕开的帕子,那上面有她给恒乞儿教学的示例。
同样的针法,恒乞儿按照蓝瑚的指示一步步做的,可成品却差得有些大。
“我还以为这世上已经没什么你模仿不了的东西了,”纱羊打趣了恒乞儿一声,“看来还是术业有专攻呀。”
恒乞儿听不懂什么是术业有专攻,但隐约听出了这不是夸自己的好话。
他扭头看向桌上那条蓝瑚绣的帕子,想看看自己到底比她差了多少。
那双黑瞳望过来的瞬间,蓝瑚起身,手扶着桌子起来,顺带就将那条帕子攥进了手中。
让恒乞儿看不清了。
“纱羊师姐的要求也太严格了点,”她抬袖掩着唇笑道,“我和家中姊妹第一次学女红时,谁的帕子不是斑斑驳驳、吸泪沾血的,哪能像恒同窗这么干净利落?您若看不上,不妨自己来试试。”
“算了吧,我可不行。”纱羊摇头,“你们的针对我来说就像长枪一样,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