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进屋里,拿了一包点心,用手帕包好,塞给恒乞儿,“喏,跟你师父去吧,饿了就吃这个,无聊的话就让你师父叫我,我带你回来。”
恒乞儿接了点心,仰头巴望着司樾,小声地唤,“师父……”
司樾耙了耙头发,烦心。
第37章
近日鳞仃湖有化冰的趋势, 已经不能坐在冰面上钓了。
司樾提着小马扎坐到岸上,恒乞儿便蹲在她身边,仰头望着她。
“我要打窝了。”司樾嘱咐他, “今天你安静点, 别吓跑了我的鱼。”
“饿了就吃, 困了就睡,渴了就喝水。”
她取出一个大竹筒,戳到自己和恒乞儿中间,里面装了一竹筒的水。
“尿尿就去河里;掉下去就喊一声救命, 别喊多了, 呛水;闲着没事就看你的书;实在无聊了就扯我袖子,我让纱羊带你回去。”
一口气全部交代完毕后,她问:“听懂了?”
恒乞儿点点头。
“好。”司樾往湖里扔了一坨坨的小米糊糊团,继而抬头看天,“风雨欲来, 云厚水盛。不错,鱼儿都该出来透气了, 看我一杆入魂——”
她把钩子甩进了浮冰的空荡里。
恒乞儿仰头看着她, 见她又坐下, 用一只脚踩着鱼竿, 双眼严肃地盯着湖面。
严肃半刻钟, 司樾一仰脖,闭上眼睛睡觉了, 只用一只脚来管着这湖宝藏。
恒乞儿坐着,看了看四周。
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湖。恒家村只有小河,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湖——第一次是在梦里。
如此说来,他从未见过湖, 为什么梦里会见到湖呢……
岸上钓鱼者不少,或许如司樾所说,今天真是钓鱼的黄道吉日,但来的多是男人,难得看见女人。
恒乞儿回眸看向司樾,想起个事来:
师父是男的还是女的?
恒乞儿盯司樾看。那张脸虽然平平无奇,但五官上隐隐约约、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地透出半分清丽。
他想起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见过谁管司樾喊“仙子”。
那师父大概是个女人吧。
是男是女对恒乞儿来说也没什么关系,但自从司樾教了他清洁咒后,再没有教过他别的法术。
白笙带他们走的时候,说是带他们来成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