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听了,愈发焦急,“这可如何是好,看来只能去山下一趟,接个郎中回来了。”
“那、那还来得及吗?”纱羊比山长还要着急,“我听说凡人的医者治病非常繁琐,而且还不一定能治好。”
纱羊对凡人的疾病毫无了解,但她这些年翻了许多次煌烀界的命簿,里面被风寒带走的凡人不在少数,何况恒乞儿身体瘦弱,年龄又小,风险便愈高。
“总归是能等到丹房弟子回来的。”
山长看了眼身后长长的山路,又看向司樾身后的屋子,为难道,“真人,孩子体弱,折腾不得,可否让他暂进屋中歇息,我去山下请了郎中就回来接他。”
“没问题!”等不及司樾说话,纱羊便急急地应了,她拨开门帘,“快抱他去炕上。”
“嗳,有劳。”
山长将恒乞儿放在了司樾的床上,又对司樾纱羊作了一揖,便御剑下山寻郎中去了。
纱羊在炕边飞来飞去,对那浑身发烫的小孩儿束手无策,急得如无头苍蝇一般。
司樾打着哈欠,靠在门框上,好笑地看着她,“他若就这么死了,煌烀界不就保住了?”
“若只是要保住煌烀界,还用得着我们在这儿待二十年?”纱羊头也不抬地回嘴道,“我们的任务可是让他成仙。”
“歇歇吧,一个风寒就能要走命,那他也不会有飞升的气运。”
“他有没有是他的事,我们既然受命下界,总要尽最大的努力。”
纱羊呀了一声,指着恒乞儿叫道,“司樾,他身上冒了好多水!他要融化了!”
“蠢虫,那是汗。”
纱羊茫然地看向她。
蜻蜓没有汗,仙神魔鬼妖邪都没有汗,她从没见过汗。
炕上的恒乞儿皱着眉,难耐地摆头。
他只穿着一件里衣和一件外套,在外面吹了一宿的冬风,早饭没吃,精神又绷得紧。
纱羊的担忧并无夸张,恒乞儿烧得十分厉害,已不是普通的风寒。
他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像挨了棍棒一般。
身体上疼,精神上也不好过。
他惶惶地摇头,在睡梦中沙哑地呢喃,“不……不要……走、走……放开……”
“他好像很难受,”纱羊手足无措地向司樾救助,“怎么办司樾,你总有办法的吧!你可是司樾啊!”
“就算你奉承我,我也没怎么给人崽子治过病。”司樾偏头,“我顶多也就给狐崽子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