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了作陪司樾,他只能压下焦急。
这样心不在焉地走了没两步,司樾瞅他,“怎么,想出恭?”
山长红了老脸摆手,“我已辟谷,真人误会了。”
“你要是有什么急事就去办,不用管我。”司樾道,“这两步一回头,看得我也想出恭了。”
山长面色窘迫,对着司樾行礼,“晚辈确实有点事要处理,真人体察,如此,便失陪了。”
司樾挥手,“去吧去吧。”
他走后,纱羊从司樾的头发里钻出来,疑惑道,“今天所有学生都在,可惜没有点卯,也不知哪个是小魔头,你有什么感觉吗?”
“魔头没看出来,但今日首排的那几个倒像是刘姥姥家的西洋钟。”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印象。”纱羊思索道,“裴玉门还有过这么优质的弟子吗?”
“算了,不重要。”她飞到司樾面前,倒退着前行,和她对视,“我们的目标只有小魔头一个,你的初登场不知道有没有给他……”
她回想了一遍司樾今日的表现,颓废地叹了口气,“唉,希望没有给他留下坏印象。”
“我的登场怎么了,”司樾甩了甩头发,“我来之前还施了净身术。你去问问三界上下,我司樾见人何曾特意施过净身术?”
“是吗,我还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那是你眼拙。”
“怎么可能,蜻蜓的眼睛可是…唔!”纱羊正要和她争辩,忽然被司樾两指捏住了两颊,发不出声了。
“嘘。”司樾目光指示前方。
纱羊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不知不觉中,两人已走到了裴莘院的后山。
此处树木茂密,少有人来,只有一条窄窄的林间小道。
在她们前方的灌木之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纱羊翅膀一颤,倏地躲到了司樾头发里,紧紧抓住她的两根头发。
司樾斜眼看向她,勾唇一笑,“你害怕了。”
“才、才没有!”纱羊梗着脖子小声喊道,“只是天气太冷,你的头发比较暖和。”
两人说话之间,那灌木的动静愈大,沙沙沙地响个不停。
纱羊压低了声音尖叫道,“司樾、司樾,有什么大东西要出来了!不会是狼吧!”
话音刚落,灌木丛忽地被两只手扒开,噌的露出了个人头!
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对上了司樾,在看见她之后,立即缩了脖子退回丛中,扒着灌木转头就跑。
咣当——
随着他仓皇的动作,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司樾看了看往林子深处跑去的身影,又看了眼他落下的东西,上前两步捡了起来。
“噫——这是什么。”
纱羊探出了半边身子,望着司樾手中的东西,迟疑道,“一把……生锈的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