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那双鞋掉进垃圾桶,陆嘉望心里颤了颤,脸色变得煞白。
门被轻轻关上,叶以蘅离开了,客厅里安静得像是她没来过。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忽然响起,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大概是他离开太久,大家都在找他,陆嘉望一个也没接,只是任由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着。
手里的香烟被捏得变形,陆嘉望额角的青筋显露,乍一看有些狰狞可怖,他望着门口的方向,许久都没有动作,只是一眨眼,眼角的泪就掉了下来。
她说他很好,
她说能被他喜欢是一件事很幸福的事,
她还记得他们经历过的那些事情,
她什么都记得,她只是不爱他。
—
叶以蘅走后的第三天,陆嘉望生了一场重病。
高烧不退,梦里说着呓语,额头不停冒着冷汗。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混沌的夜里,又像是走到了布满迷雾的森林,他什么都看不清,而这场梦的尽头是叶以蘅对他说“陆嘉望,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以后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他心脏痛得快要喘不过气,猛地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病房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下午,李砚磊来医院看他。
“听医生说你醒了,现在没发烧了吧。”
“没。”
“那明天应该能出院了,”说完,李砚磊指着角落里堆满的花束:“你生病这两天好多人来看你,花给你放那了。”
陆嘉望靠着病床的枕头,看向角落里包装精美的花,原想走过去看,但转念一想,她买不起这么贵的花,眼神又暗了下来。
犹豫了好一阵,陆嘉望嘴唇翕动,还是问了出口:“她来过吗?”
李砚磊被问住了,愣了愣,随后终于想明白了这个“她”是谁。
“没有。”
陆嘉望转头看向窗外,没再说话。
见他失望,李砚磊安慰了句:“她又不知道你生病了,怎么会来?”
“嗯。”他应了声,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显得更加苍白。
病人保持心情健康很重要,李砚磊挣扎了好一会,叹气,认命地说:“你想知道她会不会来是吧,行,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