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弹射中胸口还能活下来大概花光了他所有的幸运, 才会在刚恢复意识就再次遭到了新的生命危机。

一群神神叨叨的老家伙围着他不知道在商量着些什么，丝毫没有收敛的音量震得他头皮发麻。

各种声音传到伤员耳朵里都变成了无意义的杂音, 依稀从里面辨认出“死刑”这个字眼。

这种老旧的用语让他下意识以为自己又落入了什么黑势力手里, 身体健康时他能有很多种方法从这里逃出去。

可现在这种情况下, 手脚被缚以及从胸口处传来的钝痛堵上了他能做出的大部分努力。

也应该庆幸他没有试图做出一些多余的举动，像是保镖一样站在旁边的人很快发现了床上的人的异样。

绿川光就这样成为了新的焦点，被发现后索性睁开了眼睛，接着凭借卧底时期练出来的演技装傻充愣，成功骗过了除他之外的所有人。

小小的病房里围着许多人, 他们交叉站立, 身份地位却是泾渭分明。身穿羽织的人满脸褶子、鼻孔朝天明显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普通装扮的人年轻的多却唯唯诺诺低声下气。

羽织们又隐隐以一位老人为首。

不知道多久没见过这种老式的装扮了，被一众人打量时绿川光苦中作乐地想：

这里不会是谁年龄比较大话语权才比较高吧？

警校毕业后的训练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从始至终没有变化的表情明显取悦到了面前的人，快要凑到绿川光面前的那张脸又收了回去。

之前眉心皱起像是能够夹死虫子，放松下来之后, 原本绷紧的肌肉舒展开露出了下面深深的沟壑, 配上因年老而呈现出暗黄色的皮肤……

像是一块风干的橘子皮。

绿川光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句话, 尽管有些不合时宜, 可是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形容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