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迷惑一闪而逝,西奥多盯着罗宾修长白皙的手指,喃喃道:“要卸掉大拇指关节?”

“对,这是最快的方式——有时候只是卸掉拇指关节还不够,需要直接掰断大拇指的骨头。”

“但这副手铐是我特意挑选出来的,它的空隙不算紧,只要脱掉关节就行了。”

罗宾一边说着,一边给西奥多演示。

他特意放慢了自己的动作,保证西奥多能把每个步骤都看清楚。

强行把拇指脱臼的手掌挤过手铐圈,这显然非常疼,少年的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迎着西奥多担忧而揪心的眼神,色彩斑斓的小鸟眨了眨眼睛,无比自然地流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

西奥多瞬间在茶几上摁出了一个掌印。

“你还好……”

“没关系。”罗宾打断西奥多的话,同时闪了闪自己濡湿的睫毛,“不过你还生我的气吗?”

“……”

这是罗宾今天开车来接西奥多时,朝西奥多问出的第一个问题。

西奥多当时嘴上说不生气,但动作分明是在抗拒。

而现在……

“我本来就没有生你的气。”西奥多心情复杂地抿起嘴角,“我其实只是……有点生自己的气。”

骗人往往是西奥多的看家本领,他杀手锏般的自保手段。

结果上周末时,他不但没能识破罗宾的算计,还被自己的急切和贪心套了进去。

与其说生气,倒不说这是一件让西奥多心惊的黑历史。

而且,在他模糊的记忆里,那个刺杀斯坦利的计划之所以会失败,好像就和他的急功近利脱不了干系。

罗宾终于把左手手掌挤出拷圈。他吐出一口气,将脱臼的拇指重新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