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只觉得唇齿间似乎犹如喝了最苦的中药,顺着舌头一直苦到嗓子眼,口感还跟啃了一嘴泥巴似的,恨不得立刻吐在地上。

玄烨也急了,心疼上了,“谏亭!你怎么了?说话呀?赫世享!这怎么回事?你好大的胆子!”

曹寅摆摆手,苦着脸,“皇上,虽然奴才方才说的话不好听,可那不是奴才本意,是转述的。您也不能这么……惩罚奴才!这玩意儿苦的!比黄连还苦!赫大人,该不会路途遥远坏了吧!”

“不会啊!天津港离这儿又不远,微臣尝了,和在洋人那儿吃的一样。微臣还特意用了银器装呢。”

既然没毒,那就是他无福享用。玄烨忍不住白了曹寅一眼,没见过世面的!

自己亲自尝了一块儿。

曹寅脸色都变了,“皇上别……”

果然,很快的,同样僵硬,在玄烨的脸上也见到了,只不过没像曹寅那般痛苦。到底不好在大臣面前流露出来他也没见过世面不是?毕竟人家赫世享吃得惯呢!

玄烨笑笑,“的确新奇。你下去吧,同明珠好好说说后头内务府的事儿,他很快就要调任。”

“嗻,微臣告退。”赫世享留下了巧克力,便离开了勤懋殿。

曹寅忙道:“皇上,赫大人走了,这里没外人,您想吐出来就吐出来。”

“呸呸!顾问行水!这什么玩意儿?洋人真是粗俗!竟然把药丸当成食物吃。”玄烨的眉毛都快揪到了一起,连着喝了两大碗茶,又吃了块芙蓉糕才把嘴里的味道压下去,可刚才他已经咽下去一些了,喉咙里的胃里的却还苦着。

前所未有,人未得病,药先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