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情世故上讲,千万不要帮着闹别扭的两口子一方骂另一方。也许人家只是说说,就你当真了。

回头和好,你里外不是人。

玄烨愠怒,“放肆!照你这么说,她是理,朕没理?”

容若恭敬道:“皇上自然是最有道理,只是奴才怕有误会,冤枉了挽月姑娘,也气着了您自个儿。要不您让銮仪卫把她带走,好好查查,倘若是真。欺君之罪,可砍头。念及鳌拜功臣三代,可流放宁古塔。”您舍得么?

话说得越狠,玄烨果真不语,气似乎也消了大半。他气她八百个心眼子对着他,实话虚话难辩。可真要办了她,他是从来没想过。

可那份人前,放在身边耀眼;人后,相处之下自在的感觉,着实令他前所未有地贪恋。鲜活,她比他在深宫中认得的每一个人都要鲜活。

明艳的,勇猛的,乖顺的,温暖的……都是她的样子。

怪她吗?他更恨的是自个儿,皇祖母十几年呕心沥血地栽培,他尽心尽力学着隐忍、克制、城府、不冷不淡。他渴望亲政,成为大清真正的君主。眼前最大的障碍就是鳌拜。

当他知道瓜尔佳挽月是鳌拜女儿时,不是没戒备过。可很快他便放过了戒备的念头,并非为美色所迷惑,只是不屑,更不惧怕。

那时他认为男人之间的权力争斗,不应当迁怒其未掺和进来的妻女。可如若她为其父做事,来同他玩弄权力把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就是他今日那么怒的原因。

“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