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听罢,朝容若看了看,狗东西,还说不懂情!这不一套一套的?

“那你觉得,朕対她是情还是欲?”玄烨拿过容若的酒壶,与他対饮起来。

容若答道:“这二者,本质不冲突!情到浓时自然有欲;同样,一见钟情便是见色相而起意,也就是先欲,然后不能有情吗?”他拍了拍皇帝的肩,“奴才之前说你们之间有羁绊,因你们俩之间特殊的隔阂,更加强烈地吸引你。这段关系是危险甚至致命的,就像围猎场上林子,明知道里头有猛兽,可真正的勇士是越会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第27章 疯

顾问行在外头守着,不一会儿里头传来皇上和容大爷把酒言欢的笑声,他稍稍放下点心来。抬头看看那轮玉盘似的月亮,顾问行笑了笑:看来今晚能睡个好觉喽!

屋里的两人都喝得微醺。

正尽兴时,容若目光迷离,对玄烨真心地劝诫道:“皇上,听奴才一句,不论对谁,欢喜便好,莫要情深而爱。浅显的心悦使人欢愉,浓烈的深情使人殇痛。”

玄烨带着些微醉意,大笑着摇头,很是不以为然地指了指容若,“你怕朕有朝一日会对瓜尔佳挽月情根深种?那你真是白在朕身边待了这几年。何为帝王?对前朝大臣恩威并施,对后宫妃嫔雨露均沾。绝不能让某个大臣专权,也绝不能让某个后妃独宠。深情就更不存在,想做帝王,就得是无情的。”

容若见他虽微醉,却神色如常,眸中的清寒可见,他却不是全然相信这话。有时候自己说的时候是一番心思,等真正面对时,又是另外一番心境。提醒了总比没提醒的要好。

“您跟她之间吧,和旁的人不同,有一根儿线,拉扯着。那便是她阿玛是鳌拜这重身份。拉扯紧了,线就容易割到自己,切肤之痛犹如刀刻锥凿,比之纯因容貌、性情相吸更令人难忘怀。

她是您视为仇敌之人的女儿,您对她阿玛百般防备;她阿玛呢,对您百般挑衅。这哪里是翁婿?分明是冤家路窄啊!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您跟她就不该在一块儿,要不……还是算了吧!”

容若目光恳切,苦口婆心。实是不想看见两个无辜的人将来都有受情路之苦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