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齐不以为然,“身份这规矩有那么死么?太祖、太宗都娶过部落首领的遗孀,世祖的宠妃董鄂氏还曾是博果尔王爷的福晋,区区一个外室所出身份又算得上什么?再说了,她阿玛可是鳌拜,是嫡出、庶出还是外室生在这点面前根本就不重要。如今满朝文武谁不想攀附上鳌拜府?”
“我们家不想攀!”米思翰铿锵道,“咱家也是三代忠臣,他鳌拜这两年的司马昭之心,满京城还有谁不知道?上朝的时候就能同皇上争执起来,那是一个臣子应当做的吗?”
“那您当时护驾了么?”马齐小声嘀咕道,唯恐被打。果不其然,米思翰被噎得一时语塞,气得涨红了脸,“你……你个……”
米思翰气得哆哆嗦嗦点了马齐两下,猛拍了下大腿最后冲着儿子竖起一个大拇指:“你能耐!翅膀硬了,当官儿了哈!反正我就是不同意你娶鳌拜的女儿。我听说她娘还是个汉人!”知道儿子脾气倔,他转而语气缓和下来,开始顺着毛捋,“听阿玛的,你就找个清流人家的闺女,门第不用太高。国子监祭酒李大人家有个女儿不就与你年龄相仿吗?”
马齐冷冷一笑,“清流人家?那大学士班布尔善家也有闺女。”
谁都知道班布尔善是鳌拜那一党的忠实追随者。
米思翰反应过来,“你存心恶心我是不是?”
马齐一脸嫌弃,继续道:“再说了,李祭酒家的女儿长得难看死了,脸跟个茄子似的,还是个红鼻头。跟她阿玛长得一模一样,这我半夜醒了瞧见不得腿吓软喽?”
米思翰算败给这个儿子了,再说下去唯恐自己家门没进就先气倒了。这种事还是交给夫人吧!“我就不信寻不着比她漂亮的!”
“那您很难找到喽!”
米思翰不无担忧,鳌拜如今太特殊了,万一要是有谋逆心思,马齐做了他女婿,焉知不会被牵连?退一万步讲没有不臣之心,可鳌拜权势太盛了,又太嚣张高调,不像当年索尼激流勇退,向皇上示好。自古权臣功高盖主都会被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