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殿觉得额角神经突突地跳,一时无法反驳,神色冷厉起来,眼里蓄着一场暴风雨。
她喜欢折磨世子,让他日日来宫殿请安、喊自己“母后”是一回事,真被年纪轻轻的少女这样称呼,内心早就波涛起伏,偏生她一副纯真讨好的样子,让自己怒火无处发泄。
她吸口气捏住了少女的下巴,细细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假山后,张内官狗腿地凑上前:“邸下,要不要小的……”
李瑛抬手示意他闭嘴,背在身后的手指骨泛白。
这一处极为隐蔽,却又方便将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了去。
那女人在中殿恨恨走后揉着脸抱怨的样子登时顺眼多了,他突然为清晨不理智地请求父王推迟国婚而有了一丝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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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温公主贪吃嗜睡,过了午饭的点就脑子里昏昏沉沉,暇怡说了什么“勾三股四玄五”的话她一概听不懂,一边望去,王兄却端坐着听得入神。
她支棱着下巴,不一会就上下眼皮打着架。
最终撑不住了,唤来宫女月熙,要去里屋歇一会。
她细细道来各种证明方法,不时地还会提问,诲人不倦,像极了那位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李瑛暗自吸了口气,他必须保持着清醒的警惕心。
于是将背脊挺直,望着她用磨好的树枝在沙盘里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