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举一事,如何有利于邦国,已在奏疏中阐明。父亲什么时候觉得时机到了,儿臣就什么时候在朝堂上正式提请开武举。”

顾焕章有些惊讶,打开奏疏阅读起来。

“……你动作倒快啊。”

顾言恕脑海中忽灵光一现。

“另外,儿臣以为,王大将军虽然性情执拗,但的确于国有功,且忠勇可嘉治军有方。这奏疏中提到要效仿国子监与太学,开设武学,儿臣想不妨让王大将军总领此事。

比起前贤众多的兵部,或许这种前无古人之事,更适合王大将军的脾性,也更能让他发挥自己的才干。咳咳咳……”

顾焕章赞许地点头“王老头儿那个脾气,他只要一想到能做这开天辟地的第一人,肯定十头牛拉不回来。这主意好!”

“咳咳,能替父亲分忧,是儿臣的福分。”

“这奏疏写得很好嘛,你府上那个杜彻确是个可造之材。武举之事,朕过几日就找舒致光与唐竹生商议,争取在冬至大朝会前弄出点眉目来。这下子可要热闹了,你就准备舌战群儒吧。”

“父亲说笑了。儿臣相信,此事只要说通透了,朝野同僚都会赞同的。另外,王大将军那里,如果还需要儿臣出面,但凭父亲调遣。”

顾焕章闻言露出满意的微笑“好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今年寒意早至,请父亲保重龙体。儿臣告退。”

“嗯,去吧。”

离开两仪殿时,顾言恕觉得脚下有些虚浮,一阵廊风刮过来,他才发现自己无端地出了一身冷汗。

想快些回永嘉坊,脚步却越来越沉重。

顾言恕浑身冒汗,四肢全然不听使唤,好在火月认路,驭马不必费劲。

他从未觉得从延喜门到永嘉坊竟然有那幺远,远得就像再也到不了一样。

直到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知道自己在哪儿吗?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