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首的顾言志闻言遂起身一揖,面色淡然。
“此儿臣本分,父皇言重。”
顾焕章点点头,父子二人对饮一番。
“秋稼略尽,年谷不登。此虫灾之祸害,是使黎民极畏。”
席间,一尚显稚幼的少年声音徐徐道。
顾言慈寻声一看,果然是九哥顾言悫。
只见他掸袍起身举杯,神色自如,眉宇间隐隐已有倜傥不群,卓异不凡之势。
坐于上位的顾焕章见顾言悫出言兴致盎然,威严又难掩笑意道。
“哦?九郎有何见解。”
“蝗虫过境,赤野千里之景朱雀只由先贤遗文中略读一二。亦可见其对田梁之害甚矣,引民心躁恐,钱粮皆损,是危国本。”
说着,顾言悫侧身朝着顾言志的方向继续道。
“二哥于灾处安抚民心调度钱粮之辛劳不同寻常,又闻二哥还查办了与当地豪绅勾结欺压百姓的昏官数人,为百姓所颂,九弟佩服。待明日何时,九弟亦愿可如二哥一般,为父皇与大雍分忧担责,在此九弟敬二哥一杯。”
不知何时,顾言志嘴角噙起了一抹浅笑,毫无暖意的一双桃花眼望着顾言悫低眸半掩,悠悠起身。也不言语,笑着饮下了杯中酒,才道。
“望九弟如愿。”
“哈哈哈,看来小九这只朱雀是有鸿鹄之志的。”
镇国公主笑嘻嘻道,顾言悫敛首堪堪而笑。
顾言慈正看着热闹,忽见父亲的目光投向自己,目光一触还未多想,便听那人声音。
“那玄丘可有鸿鹄之志啊?”
天子发问果然不同寻常,顾言慈几乎感觉几十道目光同时朝自己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