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可以继承家名的人。”镜夜纠正道——但褐发少年还是不太明白这二者的区别——他似乎体察到了少年困惑的心境,于是稍微解释了两句,语气很温和。
“这种例子也并非日本独有。简单来说,就比如一个威名赫赫的黑/道家族,由首领指定的三名顺位继承人分别中弹身亡、溺毙、变成了一堆白骨,家业的继承者出现空缺,这种情况就算是‘绝嗣’了。”
说着,他一顿,然后慷慨地补充说明,“而从过往的首领家系中挑选出合适的继任者,便和西京的养子制度十分贴合了。”
早在他说出“黑/道”的时候,沢田纲吉就试图发出怪叫打断,但没能成功;反倒是电话那头默默漫延过来的某种威慑力叫他住了嘴。
镜夜慢条斯理的声音就像一块滑进喉咙的冰。褐发少年越听越是冒冷汗:这些不就是reborn刚来他家时说过的彭格列现今状况吗!?竟然连这些都能查到,这个人的情报网究竟是有多可怕啊?而且还若无其事地说出来……凤学长果然不愧kyoya之名!
旁边的优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异状。投来问询眼神无果后,她微蹙着眉心,在纸上写起字来。沢田纲吉更慌了,幸好有环及时解围。
“可是不对呀?”环的声音透露出十足的费解,“我上上月才和菊亭家的姫君问过好……”
“都说了,上前搭讪结果被呵斥也不能叫作‘问好’。你还是稍微认清一下那边的态度吧。”镜夜说,但没解释菊亭家的女儿与‘绝嗣’说法之间的冲突。
听起来,环在京都人那里受到了不小的冷遇,但他本人似乎毫无察觉。
“但她们都是非常美丽高雅的女性呀,只是表露友善的方式不同而已。”他很坚定地说,随即声音随着遐思飘远,“就像一千年以前的平安京,女公子们端坐在竹帘后,把爱与柔情、还有寂寞都藏在吟诵的和歌里……”
法国风味的浪漫主义情怀与外国人对日本的刻板印象扑面而来。镜夜沉默了一下,沢田纲吉觉得他已经不怎么想要搭理环了。与此同时,优也把纸条怼到眼前:“冷静点,不要偏题。问志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