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见川确实弱得难以置信,但想要从这么一个同样很弱的鬼手中保住自己的命,也并不什么难事。两相权衡之下,时透无一郎觉得显然还是对这个村子里的异常进行调查,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他避开了院子里地面上那厚厚的沙粒,在落下的时候踩在了角落里堆着的石料上,又纵深一跃,足尖踮住窄窄的窗框,一手拉着屋檐下的木梁稳住了身子,另一只手在窗缝处略一用力,就打开了窗子。
屋子里亮着不太明亮的灯,昏黄的色调将物件的影子拉长,影影绰绰地映在表面已经斑驳不平的土墙上。有人的呼吸声从室内传来,只有一个人,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
屋内的地面上没有沙粒,于是时透无一郎直接跳了进去,扶着腰间的刀站定,环视了一圈屋内的摆设。
普通人家的桌椅箱柜,墙角堆积的渔具麻绳,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时透无一郎朝屋内走去,厨房是用快要掉色的布帘分隔开的,时透无一郎仅仅是撩开帘子,很快地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目标明确地推开了边上几步远的木门。
破旧的木门并没有关上,在时透无一郎的手中吱呀一声便毫无阻拦地大开,露出了屋里的景象来。
卧室里的情形与外头简直是天壤之别,只除了同样粗陋的墙面和地板,其他的东西却尽数都是奢侈之物。
绣着美丽花纹的丝绸被褥,特别建起的精致床案,雕花复杂精美的梳妆台,镶着宝石、描着金线的首饰匣……还有许多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水晶盒,零零散散地摆在桌案柜面。
时透无一郎拿起了离他最近的那个水晶匣子,打开了匣盖,匣子里面铺着的是上好的绸缎,绸缎下垫着柔软的绒羽。而在匣子的正中,那昂贵的丝绸面料上,躺着的是一颗接近血红色的珍珠,圆润而饱满,光泽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