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与自己并肩而立的样子,有那样一双冷鸷凌厉的眉目,连同鼻梁都带着些许傲慢,薄唇总是抿着,但凡张开便会发出令人不甚愉悦的音符。
蓝曦臣泄气似的把画像堆到一旁,瞄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便走到书桌前,研墨执笔,情思入画……
是个坐在老槐树上的俊秀青年,抱着一坛老酒,一袭紫衣,腕间抹额飘扬,目光自上而下,似在看着作画之人。
忽然想起自己的院中也有这样一棵老树,老树嫩叶已经展开,新绿挂满了树梢,树下种满了龙胆草,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开始吐露新芽,变得翠绿欲滴,生机勃勃。
正是初春时节,院子里开满他精心栽培的玉兰花,等玉兰树变得郁郁葱葱,龙胆便开始结苞,临近夏日,院中便会开满紫色的龙胆花。
紫色啊~~~与那个人很配……
想着,不知不觉便在画中的老树底下,添了几丛盛开的龙胆,树有了,花有了,只缺人和酒……
第二天,蓝曦臣破天荒头一回破禁,连夜从山下抱回了两坛子天子笑,用布捂得严严实实,连弟子的招呼都来不及理会,匆匆溜回了院子。
在树下刨了个坑,把天子笑埋了进去,想着,若他有机会来了云深不知处,一定要请他到寒室来做客,让他坐在院子里的老树上,亭子里也行,喝着自己偷偷从山下买回来的酒,欣赏着云深不知处最美的龙胆花,到时,再陪他醉上一场也无妨。
这样的念头一旦起了就下不去了,心里又是期待又是惶恐,尤其是在叔父问他可有中意的姑娘时,急忙推诿,说再等等,等彻底消灭天崇之后,否则心里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