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了整整一夜,江澄实在有些饿了,庙里干干净净连个贡品都没有,人在饥饿的时候比较容易烦躁,他坐立难安,干脆抱着胳膊倚靠在庙门框上往门外雨潺潺,秋意阑珊。
江宗主透过迷离烟雨,看到一大片碧绿的芋田,那日山神庙中蓝曦臣烤芋头的滋味涌上舌尖。
蓝曦臣过来,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了,笑问:“饿了?”
江澄嗤之以鼻。
蓝曦臣再看了看神庙中的环境,只见西面墙上挂着一幅斗笠和蓑衣,他过去摘了下来,披上大小正好。
去到门口,江澄才注意到他的装扮,见他不慌不忙的脱掉鞋袜,将裙摆捆扎在腰间,裤腿和衣袖高高挽起,露出强劲修长的胳膊和小腿,将斗笠戴到头上冲江澄笑了笑,道:“等我片刻。”
说完便赤脚闯入雨幕之中,纵使披蓑戴笠,也被狂妄的雨点打湿了衣衫。
透过雨幕,依稀能看到蓝曦臣猫着身子,在芋田中挖芋头的笨拙模样,江澄嘁了一声,心底却涌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不一会儿,蓝曦臣便拿着两颗手掌大小的芋头回来。
蓝曦臣将芋头递给江澄,一边解下了斗笠和蓑衣。
芋头湿漉漉的,江澄还挺吃惊,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芋头,个头大,却嫩生的紧。
蓝曦臣散开捆扎好的裙摆,穿好鞋袜,拿过江澄手中的芋头,用剑分成了几块,再用芋叶包好,放入尚未熄灭的炭火之中,又催生了火焰。
“干起农活来倒还有模有样,我看你蓝家祖上不是和尚而是农夫才对。”
“僧人修身养性,种地也是修行的一种。”蓝曦臣笑眯眯回应,顺道烤起了袖子和衣摆,“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江澄又损道:“用朔月切芋头,也不怕委屈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