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长老接过那木鉴细细端详了几眼，灰色瞳孔微缩，“是‘人傩’。”她看了看尚且定在原地的柳城百姓，道：“他们该醒了，我们先离开再说。”

召集人出城后，蓝家的十来个弟子便涌了上来，悬着的心也算彻彻底底放回了肚子。

金凌道：“那些人该怎么办？就让他们自生自灭？”

泱长老召出法杖，“既然是我有愧于他们，那便用我所有力量，永远留他们在幻境中吧。”

豆芽此刻从她体内窜了出来，哭喊道：“阿泱不要啊……你已经没了身体，不能再没了灵体了，你会消失的！”

豆豆道：“阿泱，你不要放弃，我们一定能拿回沸珠的！我们……我们……”

泱长老终是叹了口气，“幻族已经没了，我也没了身体，即便找回沸珠，也不可能重建幻族，我害柳氏一族被灭，心中有愧，能做的，只能是留住他们的身体在幻境中无忧无虑生活。”

她召回了幻灵，作法片刻，便见从法杖爆出一个巨大白色光球奔向城门，光球越来越大，最终将整座城池包裹，紧接着，光球爆炸成万千星点，连同柳城一起，消失在夜幕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沼泽。

“柳城……去哪儿了？”金凌目瞪口呆。

泱长老的身体越发淡薄，声音愈渐缥缈，“随着幻境被隐藏了，以免有人误入，我坚持不了多久，我需要休息。”

她唤出鲛珠，在每个人身上看了一圈，最终定在魏无羡身上，她念了一道术语，鲛珠骤然亮起灵光，绕着魏无羡盘旋两圈，停留在他前方。

“她很喜欢你，你替我好好保管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