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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朝日来说,这都没什么区别。应什么人的呼救声而来,在危机中保护他们对于朝日来说,最多只算得上是一份强制接受的惩罚,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完成会怎么样,但她也不愿意尝试。

她与被她救助或被她伤害甚至杀死的人或者鬼之间没有任何情感上的维系,这笔交易在事件结束的瞬间也跟着结束了,活下来的人回到家里,走向自己未来的道路,而朝日停下来,检查财产,包扎伤口,分辨自己在哪儿,想着下一顿饭该吃什么,时刻准备着被再次投入危险之中。

这些人的生平,爱好,是怎么样的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对朝日毫无意义,她疲于奔命,也并没有时间关心。

以至于朝日现在被拉着坐在树桩上,看着少女秀丽的侧脸时,她竟然恍惚了一下,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好好看过她。

木村早季比生天目和富冈他们大一些,看上去已经脱离了孩子的范畴,有着柔顺的黑色长发,和颜色浅而通透的藤紫色眼睛,看起来温柔冷淡又哀愁。这头发在十几天以前还像一把枯草,但现在她安静地坐着时,谁也不能把她和千叶山那个背着背篓像个难民一样的女孩联系在一起了。

朝日眨了眨眼睛,这个姐姐发色和瞳色很像鬼杀队的主公,如果说主公是一株正在枯萎却还在勉力坚持的白花植物,木村早季就更像是琥珀里会有的那种凝固的美丽花朵。

放开鬼的事情不谈,明明已经到了新的环境,甚至压过了一直就在的十香,成为了最崇敬的教祖最喜欢的人,为什么还会这样呢?

于是朝日盯着她不再笑而显得安静非常的侧脸,很突然地问了一句:“你还是很不开心吗?”

木村惊讶地看着她:“你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孩子了。”

“我还以为你会有点害怕,毕竟上次教祖问我那天晚上千叶山发生什么了的时候,你看起来都要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