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眼下的这个状况并不是那么令人惊讶,毕竟自从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她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多少次遭这种横祸了。
是的,不知道这是在哪,也不懂自己是谁,没名字没钱也没有认识的人,只是有一天突然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怀里抱着两把长刀,正在被一群彪形大汉死命追赶。
这居然还不是最糟的。就在她一头雾水地逃命,一路撞翻了八个小摊,眼看着就要被逮回去严刑拷打的时候,眼前的景物骤然扭曲,然后在定格清晰焦距对好的一刻,她意识到问题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
那是一根当头扎下来的发簪。
第一次是花街里受性格刻薄的花魁所折磨的小姑娘,第二次是被冤枉偷了东西,眼看着就要被打死的小男孩,第三次是走夜路被食人怪物袭击的年轻夫人。
已经懒得再数有过多少次了。
——就像今天这样,她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听到呼救声,然后身不由己千钧一发地突然出现在惨案现场。
虽然完全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但这并不妨碍朝日一开始的时候怀疑自己可能是某种召唤生物,然而这个怀疑产生没过不久,她一周一小断,一个月一大断的肋骨就用亲身经历告诉她,她确实是个人类,并且之后碰到的那对猫头鹰父子让她对自己有了更近一步的认识。
—
—还是人类里比较菜的那一个。
“……我这难道是以前干了许多坏事吗?”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挪到一边的树枝上,又疼又摸不着头脑。
“哪怕是上辈子是伏地魔这么干也过分了吧?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啊?!”
没人回应她,她唯一的听众——斜戴着半边狐狸面具的少年,在月光下安静地昏迷着,被层层叠叠的深绿树叶笼在中间,宛如一个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