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彼时的那些耐心周至,竟都无息融进了无边的寻常往事里。
悟空看到此处,已觉鼻尖一酸,忙转目看向那道陈旧府门,缓步上前敲了三声。
一声声的闷响回荡在这幽静山林里,噗嗤飞离了一群惊鸟。
这动静惊醒了悟空的醉梦,他猛然回神,想起这方寸山的鸟儿早听惯了此间动静,是绝不会因为这片刻的敲门声而惊动的。
先前的近乡情怯烟消云散,悟空一个闪身径入洞中。
此处该是溪流,此处该是潭水;此处是琼楼玉宇烟雾缭绕,此处是翠竹掩映长廊九曲;那边该有鹤鸣,那边该有鱼嬉……悟空一处处看去,离别近千年的景致似在昨日。
只是眼前的断井颓垣、满目荆榛,又有哪点像旧景?
待客的前厅,会讲的松脚,练武的门房,听道的大堂,悟空一步步寻过,或是瓦砾散落,或是丝网遍布,整个洞府,已是久无人住了。
他却仍存了一丝侥幸,再不看别处,径往菩提院中奔去。
院门落了锁。
无禁制,无幽竹,无潭水。
除去彼时因病住在这里那几日,悟空第一次这般轻易地闯入此间后堂。无干净清幽,抬目所及处,那柄尽心磨了几个月的拂尘,垂了蛛丝冷冷清清摆在物架上。
直将来时那颤巍巍紧绷绷一颗心,一点一点碾作了粉尘,洒落这无尽荒凉里。
“师父……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