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也摇头道:“早与你说了,凡事别毛毛躁躁的。一个六岁的孩子,要么是无心的,要么就是有什么误会。来京这几天我也叫人打听了,那安定候为人极是仁义,不像为非作歹的。那样久远的事儿,你父亲都没准备再追究了,你跟着蟹蟹鳌鳌地做什么。”

胡沐将脸埋进袖子里:“那母亲你也不早些说,我刚才那样失礼,这可怎么见

人啊。”

“那我也得拦得住啊!再说了,你成日跟着你勇叔上蹿下跳的,我如何知道他都告诉了你些什么。”

吴菲笑道:“我虽与林姑娘认识不久,但观她行事,是个极为大度的。待日后你与她说清楚了,再好生道个歉便好了。”

胡沐想了想,虽觉得自己有些不讲理,但事情没有说清楚前,这个歉意实在说不出口。但母亲显然赞同表姐的说法,她便也不再说些什么。

这两人见她低头不语,也只当她年纪小,害臊,便也不再说她了,转而说起吴菲的事儿来。

无巧不成书,黛玉再这头碰见吴姑娘,生了一场气。文湙则在吏部衙门外头,碰见了胡勇,险些气歪了人家鼻子。

六部衙门其实都离得不远,但文湙平日里也很少过来串门儿。但近日里工部事务繁忙,曾尚书便与他们商量,再从庶吉士里选两个人出来。不管是曾尚书还是李侍郎,都是年资高,年龄大,这样跑腿的活儿自然就落文头上了。

正巧胡远时胡大人今日来吏部拿上任文书,叫胡勇等在外面。要是平日里两人在街上见着了,胡勇也不见得认识文湙。只是吏部侍郎托文湙给带的东西忘了,一个文吏从里头追出来,嘴里喊:“安定候,请等一等。”

于是胡勇就知道了,眼前的年轻人就是令他多年耿耿于怀的“大仇人”。当下便一声喝:“臭小子,你给老子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