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湙却只是微微点头:“嗯,是陛下叫我来找您说清楚的,他说您是同道中人。”

居然是陛下发的话,怪不得他肯说这么多。

“当年茜香来得突然,朝廷抽调不出足够的军费,我曾与陛下四处筹集粮草,陛下更是连建到一半儿的王府都停了下来。而且,也正是由我亲自押运的粮草,通州一战有多惨烈,老夫并不比你知道的少。这些年我也在百般想办法重整东南军,但始终绕不开南安王。自我任户部尚书以来,户部始终有一笔银子用来应付突发的战事。子遥,你可知道,这笔银子一旦现在就拨给你,万一事情有变,十四年前的事就可能再现。”

不得不说,这样一大笔银子拿出去,风险不小。

文湙点头:“万大人放心,这事我们自当细细谋划,况且,造船之地并不在东南。”

万尚书眼前一亮:“你是说,直隶?”

“对,此事必须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进行。”

这样便稳妥多了,首先,距离京都不远,银子就不必一次性拿出来,国库压力便大大减轻。再一个,如今陛下声威也不是往日能比的,若能亲自盯着,必将稳妥百倍。

林文湙,毕竟年纪还不大。

万尚书往椅背上一靠:“既如此,你便写个章程送上来。再一个,你的那些图纸也要再找人看一看。”

文湙拱手为礼:“是,大人。”

却并没说“谢”字,这事儿说到底也不是为了某一个人,谁不是永安子民呢?

万尚书果然满意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