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得毕竟都是荣国府举足轻重的人,那府里想必正乱着,黛玉此时去怕是也没人有空招待她。因此只叫人告诉了黛玉一声,改日再带她去请安。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文湙一到荣国府,正巧碰见史鼐和王子腾也探病来了。
他虽然认得两人样貌,却到底是头一回面对面打交道。他笑眯眯上去打招呼,道:“王大人好,保龄侯,不,保龄伯好,您二位也来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小子不仅害得他侄子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他也被降爵。现在还要特意拿来嘲笑他,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史鼐可没他哥哥那样好的养气功夫,当下便要理论。
“好你个背德忘义的小子,还敢叫我看见,就不怕老子掰折了你的狗腿。”
“背德忘义?保龄伯是不是不大爱念书,闹不清这话的意思?咱俩不熟,还谈
不上一个义字儿。至于背德,逼死人的又不是我,想必保龄伯这是对朝廷,对陛下的决议不满,觉着冤枉了,不如我请人再替你查一遍?”
“你……”
“况且这是我舅舅家,我就是要去看你也该去保龄伯府上啊。”
史鼐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要是这小子再跑去陛下跟前儿说一句他对陛下大不敬的话,说不得连保龄伯也没得做了。
文湙继续笑眯眯。
王子腾心下叹气,保龄保龄,他得的这个封号还真不错。这四十好几的人了,对着个黄口小儿都这样沉不住气,偏偏那脑子也还不如三岁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