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那些人却依然不做丝毫收敛。这样的人家,哥哥即便是得罪了想必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想通这一节,黛玉便放下心来。不过自家哥哥还真是蛮厉害的,好似什么复杂的事儿到他手上都能变得简单明晰起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一把正落下来的刀并不是最折磨人的,而是一把将落不落的。

可文湙这回却失算了,这刀没能架上去。

史湘云虽在史家跟着叔叔婶婶过活,却并不与他们亲近。是以她绝不可能跑回去和自己的婶娘们说,她把亲戚家姑娘比作戏子,惹得人家大怒要报复她们家这样的事。

况且,她史家一门双侯,也并不把文湙说的话当回事。

所以,文湙在家空等了三天,史家人却仍旧对此事一无所知。

第四天,都察院监察御史顾舒庭具本参奏保龄侯史鼐,指使家奴,强收秋粮,以至逼死雇户。其中人证物证一一俱全。陛下大怒,立刻命刑部核实此案,水落石出之前,保龄侯幽禁于保龄侯府,不得外出。

史鼐觉着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不说他当时就赔了不少安葬费,这事儿都是前年的事儿了,那雇户坟头草都三尺高了,怎么会有人这会儿翻出来说。

忠靖侯史鼎自然要为弟弟上下走动,本就已经抹平的事儿却还能找到确凿证据,他总得知道证据是什么才好开脱。他去找顾舒庭,可人家只说了相关证据已移交刑部,便再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