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还意犹未尽地咂嘴咂舌,眼睛倒不深情脉脉地看着花无缺了,而是转眼,同样深情地看着那一坛“同心红”。

那张盖头好像是个什么封印,能暂时压制住小鱼儿体内天生的不安分。苏樱恨不得重新去把盖头给他牢牢套上。

铁心兰重重地清了清根本没有东西的嗓子,道:“交换——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他们有什么定情信物?纵然这一桌子人加起来也算从他们出生认识到现在,也想不起来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定情”的物件。

花无缺却从袖筒里抽出一束紫薇花枝来。

他微笑道:“约莫五年前,我和小鱼儿追查紫微教疑案,到了长安西南白衣寺。那个时候,有一场鸿门宴等着我们去赴,凶多吉少。我却想了个笨法子。”

小鱼儿接口道:“他去送死,留我活命。我自然不会让,但是他心意已决,我也拦不住。就在白衣寺外面盛开的紫薇树下,我把我想说的全都告诉了花无缺,然后我们分开了。”

花无缺道:“于是我又择年六月,去长安折了这枝紫薇花来。移花宫有传授保存花卉的方法,因此至今未腐。”

小鱼儿笑吟吟地看着他,也从袖筒中拿出什么。

那是一朵普通的花,普通到甚至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花。

小鱼儿道:“我回了一趟安庆,捡了这朵花来。我请苏姑娘用一种药物炼制成膏,将这朵花开放的样子保存下来了。”

席上只有几个人对这个地名有些反应。铁心兰是一个,江玉郎又是一个。

小鱼儿继续把玩着这朵花,道:“花无缺遇到了假扮燕南天的‘南天大侠’路仲远,被他剑气所激,晕倒在地上。”

他停顿了一会儿,道:“我救了他。那个时候,我们身份未明,表面上还是要杀得你死我活的敌人。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路大侠面前出言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