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如果你在这里尸化了，后面的路……谁来保护我？”吴邪微俯下身，抵着对方的额头，勾着嘴角低低的笑了两声。他吴邪早已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但如果暂时的示弱，能够把这个他等了这么多年的人唤回来，他一点都不介意。

张起灵愣愣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人。他有多久没与吴邪相见，他就有多久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情——面容柔和并且自然，时光的刻痕在他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张起灵，我不要别人。”吴邪叹息般地徐徐吐出这几个字：“我只要你。”两人额头相抵，那声音就萦绕在耳侧，鼓动着皮肤表面，似乎是从每一个张开的毛细孔里钻进去，刹那间渗透进血液之中。

张起灵握住吴邪的手臂，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心脏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一跳。

“轰！”脑袋忽地一轰，眼前的场景瞬间模糊，如同多重曝光的胶卷，牛鬼蛇神连番重叠浮现。剧烈的疼痛蓦地从心脏的位置如同绵延的电流一般迅速向四面八方扩展，堪堪被压下去的暴虐之心瞬间再度翻腾，如同阴黑的巨浪，扑头盖脸。

“唔！”张起灵猛地甩开吴邪的手，扭身就想逃离他的身边。

“张起灵！”吴邪又岂会轻易放开，他双腿死死勾着张起灵的腰，单手从他的领口伸进去，扯他的潜水服，另一只手去够自己潜水服前襟的拉链。

不能放！绝对！不能放开他！

即使没有心底里的那个声音，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他在这个时候放开了手，张起灵会消失！他会弄丢他，他将再也找不回这挨千刀的闷油瓶！

所以，就算死，他也要死在张起灵的身上。

“卧槽！你他妈的别乱动！”吴邪一边爆粗口，一边勾着他的脖子，顺便还要单手脱潜水服，手忙脚乱。不但如此，被他缠着的死紧死紧的张起灵还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右手是已经被他自己拗断了，左手却还是完好无损，他掐着吴邪的大腿就要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胳膊，扭不过大腿。

吴邪被他掐的一边喊一边摇摇晃晃，但愣是将两脚交缠着挂在一起，如果不是爹妈实在是只生了两只手，吴邪恨不得能再多生出两只手把两只鞋子上的鞋带拆开了绑在一起！

张起灵你要扯？可以啊！我td就挂在你身上当游泳圈！

“啵——”贴肉，还浸了水的潜水服在发出一声略猥琐的声响后，终于强行被吴邪自己剥下了一半。此时张起灵的挣扎幅度也越来越大，眼看着双脚实在挂不住了，吴邪索性手臂一个用力，整个人贴上张起灵，两只手臂跟藤蔓似的紧紧地绕上张起灵的脖颈。黑金短刀绑在大腿上，如果要去拿，势必得撒开一只手，吴邪低头犹豫了半秒钟，毅然决然将从潜水服中剥离的那只手臂伸到自己的面前，对准手腕就是狠狠一口。

牙齿插进自己皮肤的感觉非常糟糕，这种疼和被用刀割了一下的感觉全然不同，剧痛之后立刻变成了钝痛，血管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但现在的吴邪实在没时间去体会那种千载难逢的体验，他把淌满了血的手腕送到张起灵的嘴前，但张起灵显然非常抗拒，他拼命地把脖子往后缩，想要躲避这股浓烈的血腥味。

吴邪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喂进去，忍不住“啧”了一声。

并不是说张起灵只是不想饮吴邪的血液。张起灵其实是个非常实际的人，在吴邪没有放血之前，他也许会想尽办法打消他的念头，但一旦吴邪已经割开了手腕，张起灵也会选择妥协。

而他现在不愿喝血的原因只有一个，被尸化控制的身体下意识地在拒绝麒麟血。

换个角度来说，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显然麒麟血确实对尸化有着难以言喻的功效。

原先吴邪只是凭借经验猜测，现在却间接地得到了验证，他堪称欣喜若狂。极端高昂的情绪如同是给经脉里注射了一针兴奋剂，张起灵的挣扎在吴邪看来不过是儿戏一般，既然小孩而不愿意吃药的话……

将手腕收回来，猛地一允。

吴邪顾不得去感受自己吸食自己血液的违和感，他一手扯住张起灵的头发，一手往他的下巴处一托，强迫他昂起头，对着他的唇就一口血哺进去。

张起灵立刻就想吐，但却被早已洞察先机的吴邪堵住了出口，柔软的舌头霸道无比地伸进他的口腔里，强迫他打开喉咙，血液立刻就灌了进去。

浓烈的血腥味窜进口腔，张起灵下意识就咬，但对方并没有被他吓退，而是迅速一缩之后又往里面探。

摸着张起灵的喉结，确定他已经将血完全咽下去，吴邪才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