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震断少师剑,从此,世间再无李相夷,再无相夷太剑。

他走到崖边,隐约瞥见江心有一叶小舟,不再管身后的肖紫矜,往下纵身一

跃。

“客官,你去哪儿?”

“去哪儿?我想想。”他抬头,望着四周江阔云低,微笑出声:“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倒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他找来了纸笔,给笛飞声写了那封绝笔信:“江山多年,变化万千,去去重去去,来时是来时……”

收笔时,他抬眼,江面悠悠,重山邈邈,他按耐不住喉头一甜,侧身吐出一口血水,血水很快融于江水。

他将信送出去,又继续在江上飘着,体内碧茶之毒愈演愈烈,五感渐渐丧失,不知道还能飘几时……

迷蒙中意识回归,他缓缓睁眼,天青色的帐顶。

他瞥了眼自己,他穿着中衣,身上的棉被也柔软干净,带着阳光的味道。

李莲花从床上坐起来,活动间身体感觉有些僵硬。

他转头打量四周,不大的屋子陈设简单朴实,像是田家农舍。

天青色的床帐绣着铃兰,枕头随着移动发出细微的响声,鼻尖传来幽幽的铃兰花香,是铃兰晒成干做了枕芯。

“诶,你醒啦?”门口一位挎着篮子的姑娘刚巧瞥到,停下脚步,朝里面走进来。

她穿着碎花蓝布裙,一副农家女打扮,与这木屋淳朴的画风一致。

李莲花露出个友善的微笑:“敢问姑娘,这是何处?”

“合欢宗啊。”蓝衣姑娘语调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