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改强硬语气哽咽故作委屈:“我若真的嫌贫爱富我为何不随着魏虎改嫁?我嫌贫爱富又为何放着大小姐不做与高官父亲断绝关系来这寒窑?你是真当我是个哑巴吗?外面人对我冷嘲热讽也就罢了,为何连你也要指责我?我王宝钏到底做错了什么,这样的里外不是人,难道我一夜之间没了孩子和丈夫我不心痛……”
小丫似是意识到自己言之过重,面上浮现出歉意:“二嫂……”
已至暮色,大刘他们也乞讨回来了,概因听到窑里的动静,他们推进门里查看。
我想市井流言传的最快,他们成日在街头巷尾游荡当是早早得了消息。
听着门开的动静我并未回头,继续神色恍惚地伸手指着自己,言辞愈发激烈,“你扪心自问,我王宝钏抛弃一切来这武家坡难道没跟你们一起吃苦?平贵身死已成事实,难道我要继续坐以待毙,在这寒窑翘首以待一个死人来挣功勋?”
大刘尚未反应过来情状:“弟妹你这是……”
我哀戚地摇头:“你只能看到那满桌的锦衣,却想不到那里面有一半多都是我给你挑的,还有我要还你送嫁衣的恩情,给你准备的凤冠霞帔,罢了罢了……”
说完我抄起桌上的一把剪子,毫不犹豫地拎起那件霞帔,用剪子给它刺啦一声裁成两半。
小丫怎么也没想到那里的嫁衣居然是给她准备着,她哭喊着扑过来,摁住我的剪刀嘴里连连叫着不要。
大刘见状,明了了自己应对帮谁,他大步上前来,猝尔给小丫扇了一个耳光。
大刘是那种手脚齐全的健壮乞丐,不枉我以前都把肉啊米啊留给他吃,给他养的壮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