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又骤然响起派蒙的喊话:“胡桃,好久没出来,你在干嘛?我们要的香有找到吗?——”
原来是旅行者和小派蒙的委托,钟离从涌出的略感疲惫中抬起首。眼下委托才是正经事。
金发从门前露了一角,荧和派蒙踏入门槛,就听胡桃张牙舞爪地喊:“话说,我们现在在叫客卿爹,你们要不要也来喊喊?你们看他长得就一脸爹样!”
理性而论,没有人长得会一脸爹样。钟离还要慢条斯理地反驳,旅行者和派蒙却眼睛一亮,齐齐呼喊:“爹!”
接着就是一连串难解的“早想喊了”、“爹,痛痛,盾盾”,空气中弥漫着快活的气息,钟离在心中深吸口气,他一撩衣袍,抽身站起。
“堂主,我想起还有位老友约定今日相见,便不能应下旅者委约了,堂里还有熟识香料的杨仪倌在,不妨去一问。”
“诸位,我先告辞了。”
客卿先生礼貌作揖,接着头也不回,跨槛而出。
告别的事如何能叫夺门呢?
客卿装作并未听到身后“逃了”、“他逃了”、“我们爹跑了!”的惊呼。
路衢人流熙攘,车水马龙,天日温煦,要见故友倒也是好时节。与他岁数一般大的龙王尚在山岩间沉眠,再序齿排班,与他岁数接近的友人,唔,世间还有一名。
钟离心神一凝,元素力织成文字信笺,为山风捎去。
六千余岁,便能称之长辈么?如此疑惑,不如随风去信一封,恳请友人释答。
岩神与风神的交流快捷迅速,钟离不一会便得到了温迪的回信,是张折好的薄纸,顺着风落到了他的手中。
钟离打开一看,对于他的疑惑,巴巴托斯在上边龙飞凤舞,只写了一个字。
“爹!”
……还好是提瓦特通用语,无耻两字如何写,他是认得的。
原来如此,的确是访友的时候。钟离微笑,他把手里信整整齐齐折了又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