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听魈一字一句问:“小朋友?”
听着有点冷飕飕的,甘棠把嘴一拍。毕竟自己理亏,她嚣张气焰不在,于是小声怂道:“口误。”
千年前是小小一团,千年后鸟已抽条,她分得明白。
魈知道她分得明白。
或许也有看他年少留手,只是大部分时日是看他修为敷衍,也未将他的话视为稚语。
然而喉间冒出一股郁躁,有团无名火在心中烧腾。魈有些烦躁地想,并非比试,她没将他放在眼里过。
于是魈瞥下眼,不去看面前的人,他冷言冷语:“你既然对契约弃之如敝屣,又跑回做什么?”
硬要说的话,她好像没拉人去一块看灯。但这只是拖他进城的借口,好歹夜叉一年到头工作也要休息见个朋友?
甘棠挠挠鬓角:“呃,你和旅行者不是挺要好的朋友,我以为你更想和喜欢的人在一块走走?”
“不是——”魈又忽然噤声。他抿唇,任凭甘棠怎样好奇地看都闭口不答。这要他怎样答?
他和喜欢的人走。
他没和旅行者走,他和她走了。
甘棠醍醐灌顶,自己好像问了个蠢问题,难怪魈懒得理她。项颈有些发烫,许是城里灯烛太盛的缘故?
甘棠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她旋即转移话题:“算啦,你还是跟我走吧。”
说完她差点没咬掉自己舌头,什么叫跟她走?甘棠赶快找补:“履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