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慌忙颠脑袋的麒麟告别,甘棠提溜药包往楼下走。
靴子踩在木板上“咚咚”的,她停下脚步看后面有鸟跟着,才三步做两步下了楼。
自从她被赠了清心,为报答下一看就是有认真选过的花,甘棠也会好心送碗递出去,魈不喝她便自己饮了。递得多了,魈偶然一天,接了。
然后便是都接了。
只是她上回拿豁口碗,他和她直接打了一架——干嘛,白嫖她的水不算,还嫌弃她的碗?彩绘渐变釉的海棠碗,要不是不小心被她摔了一角,她才不会拿给他。
那局好胜负她还赢了,气得如今不苟言笑的魈上仙练了整整一个月的枪,荻花州的魔物都闻风丧胆,东奔西逃四散开来去了。
一到厨房,就见言笑如临大敌,在听她说要碗要水要杏仁豆腐后,才松了口气。
虽然好像过去了几个月,言笑还是副被他俩传话折腾得有点狠?
甘棠心虚地落了座,可惜她的良心也就出现了一息,在喝完药后更是被抛到了天外去。
她在唇边扇风咋舌,苦得眉头都要打结:“怎么越来越苦了?”
再瞥眼魈,这家伙仿佛满脸若无其事地看她,仿佛在说“就这些真是无用”,看得她心头火起,再来两碗也无妨——
不,这个还是算了吧。
甘棠果断认怂,她开始在言笑端来的杏仁豆腐里倒桂花糖汁。
清秋气爽,岩桂团团,正是制糖膏的好时节,她素日嗜甜,于是囤了不少。
眼珠一转,甘棠不怀好意地舀了一勺糖浆,朝魈的碗里倾。
杏仁豆腐里掺些糖液,是自古有的吃法,但这人倒的实在太多了点——魈刚想阻下,那边人已经倒完了,还泰然自若地冲他一笑:
“璃月老字号,老甜了,你尝一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