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察觉到身边的视线有些强烈,魈反倒颦蹙紧了眉,望她。
四目相对间,甘棠眨了下眼。
左手里陡然多出了从尘歌壶拿出的青釉瓷碗,甘棠把右手的纸包红绳用牙崩断,她把药粉倒入碗中,又慢条斯理地拿出羊皮水囊,将木塞拔掉。
清水注入瓷碗,她又不知从哪掏出只描金彩绘竹筷,把水同药仔细搅了搅。
甘棠做完,见魈知道她想干什么般地踅过身,她三步做两步蹦到魈跟前,在魈逐渐不对劲的眼神里,认真地把药汤一饮而尽。
喝完还一亮只剩沉渣的碗底,朝面前人一挑眉。
这讨人厌的东西一句话没说,魈却刹那明白了她的意思——药,应该是这样喝的吧?
冲服泡服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他为什么要和她解释这些?
魈心中涌起股恼怒来,关她何事?
应对这擅长胡搅蛮缠的玩意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开口,左右帝君送来的药剂他也接到了。魈把薄唇一抿,才想离开,视线里晃过一角火焰鲜血般的红妍。
她换了同千年前一般的榴裙。
手腕却在一瞬的走神中被人捉住,有人终于破开了云淡风轻的假面,大着舌头开始跳脚:
“我个亲爹喂,这也太苦了吧,分明比千年前苦十倍啊!不行,得吃点甜的把这味下了。”
你吃就吃,攥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