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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仇旧恨一起涌上,面前人真要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了。

他的攻势快中带着狠戾,仿佛迎面猛刮的飓风,企图要将甘棠劈于枪下,仿佛玉石俱焚,誓要将她咬下块肉来。

他的自伤在甘棠眼里更像是枪术不精,她脚步乱旋,一击没受,手中冬陵推拨不停,把魈的每一击纠正:“挑盖要收。”

“扎刺太猛,势劲容易被人带偏。”

“用拦!劈下来作甚,这一枪从侧面擦过,你的腹腔就要被剖。”

“腕部发力,下盘要稳。”

“把腰提紧了!”

好似回到了被摩拉克斯授课的岁月里,甘棠越发严厉,用枪身拍拨魈每一招不到位的地方。

魈与她越战越是震惊,她师从帝君,然而比起帝君仁厚的枪势,她的枪法却更加奇诡,总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将他招法截下,用强劲打散他的攻势。

他竟在她手里赢不下半招。

那个刻意遗忘的夜晚,与竹床上无法还手的不甘又来了。

魈拼命腾挪辗转,臂膀上被冬陵枪身击打出点点红痕,手中原本沉静的和璞鸢却抡出熠熠璀璨的光华,他却话越战越勇,几乎忘了一切。

他忘了自己是被迫而来,忘了自己只是听从帝君的吩咐而已,也几乎忘了,眼前的人有多让人讨厌,他的胸腔只有战斗带来的炽热。

直到冬陵不可阻挡地抵住和璞鸢,压得魈动弹不得。

“不打了。”

甘棠卸了力道,赤火长枪遽然扛在肩上。

她看魈,魈也看她。

“为什么?”

魈终于说出了面对她的第一句话,不再是个哑巴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