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天气不好,阴雨绵绵的,连带着她也提不起劲来,无心做研究,只想缩在被窝里当咸鱼。

——如果顺利的话。

屋外有不识好歹的家伙把门铃按得叮当响,她晕晕乎乎地爬起来,把门一开,嘴里还无意识骂骂咧咧:

“不是都请病假了吗,善待病——”

“号”字在看清门外是谁之后,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大雨磅礴,在柏油马路上溅起一朵又一朵密集的小水花。视野所及的一切都被笼罩在雨季特有的、灰蒙蒙的色调里,只有少年还保持着鲜明的颜色,不讲道理地往视网膜里撞。

撤回,是她不识好歹。

烧成一团浆糊的大脑因为过分强烈的视觉冲击而短暂清明了一瞬间,她瞪大了眼,掐了自己一把。

“你……”

“真的生病了?”

托马打断她堪堪发出的半截音节。

她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别的什么,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连脖子都开始泛粉。他伸出手,试探性地把手搭上她的额头,于是滚烫得好像能烧起来似的温度立刻就缠上来,透过手背,直直传递着这具身体不正常的健康状态。

托马皱眉,把她往屋里推。

“这么烫,你有吃药吗?烧了多久了?你——”

他想说的话消失在嘴边。

屋外的雨声噼里啪啦缠绵不休,路过的行人三三两两,来往的车轱辘不断滚过地上的积水,发出“哗啦”的声音。他本该听得到这些,可是世界偏偏奇妙地安静了一瞬。

有谁趁着他不注意,狡猾又熟练地一头扑进他的怀里。惊人的体温顺着相连的衣襟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烫得他顷刻僵直了一瞬。

下一秒,她在他的耳边发出一声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