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想要开窗,内宦和宫女便会跪一地,说御医说了陛下见不得风,边叩头边喊饶命。

他不要他们的命,他只是想看一场

雪而已,竟也这样难。

李霁风略顿了片刻,起身去开窗。

窗外大雪纷飞,李昭年探着头,仍旧瞧不见遥遥的宫墙,或许只有死,他才能飞离这个地方。

寒风灌了进来。

李昭年以帕掩唇咳嗽了几声,李霁风立即伸手关窗。

“皇兄保重身体。”

“会的。”李昭年收回目光,“我还想再见她一面。”

“皇兄想见谁?”李霁风一时没反应过来,“让人去传便是。”

话落,他没有听见李昭年的回答,回头时见李昭年已闭上了眼。

……

谢停舟这一次昏睡持续了一日,醒来时他们还未出朔州。

昨夜听说前方官道垮塌,难以前行,衙门已经在抢修,队伍只好停在路途中,找了个驿站暂时安顿下来。

朔州紧邻北临,前几年遇灾和匪患都是北临搭的手,知府对其感激万分,是以大军途径朔州时畅通无阻。

常衡跪在廊子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余大夫好长时间才出来,低声说:“王爷让你进去。”

常衡点头,“那我,那我就说实话了。”

“不说实话还能怎么办?”余大夫道:“王爷心思敏于常人,瞒不住便不要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