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谢光宗一拍腿,“知道拆穿丢人,你还非要拆穿我。”

谢停舟终于笑了下,在谢光宗对面坐了下来,翻过茶碗给谢光宗斟

了杯茶。

谢光宗摆手,“不喝了不喝了,年纪大了晚上喝了茶睡不着。”

谢停舟似乎从来没有从谢光宗身上感受过年纪大这个词。

而今细看,谢光宗两鬓已有了些许白发。

谢停舟道:“父王从王都过来,一路辛苦了。”

谢光宗猛地倾身,吓了谢停舟一跳,身体往后仰,躲开了谢光宗伸来摸他额头的手。

“你躲什么?”谢光宗说:“我就摸摸你烧糊涂了没有,这可不是我儿子能说出来的话。”

两父子凑在一起,真是温馨不过半刻。

谢光宗想起了从前。

他子嗣不少,早在有谢停舟之前就做过了很多次父亲,因而谢停舟的到来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少惊喜,有的只是意外罢了。

他常年征战在外,对子嗣疏于管教,子女都是由他们的母亲和先生教养。

谢停舟是个意外的孩子,意外努力,意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事实上他的体格更为肖似他母亲,并不如谢光宗这般魁梧健硕,因而他从前根本没想到他能策马征战。

他是最不像谢光宗,又最像谢光宗的儿子。

谢光宗看着眼前的谢停舟,他将他从小村带回来时,还是个瘦巴巴的婴儿,如今已能扛起整个北临了。

“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吗?”

谢停舟说:“在江州境内遇到了集结的流寇,青云卫损失算是惨重,不是早已飞鸽传信回王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