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从前每年都会在河州和燕凉关之间来回。
见过了太多这样的事,原本应该练就了铁石心肠,可见得越多,心却越发软了,当真见不得人间疾苦。
“那我给你买包子,肉包子。”长留一溜烟跑了。
谢停舟牵了沈妤的手往前走,说:“死在路上的流民不计其数,她已算是幸运了。”
言罢侧头看沈妤,却见她闷闷不乐。
“别想了,你救不了那么多人,别把这样的重担压在自己身上。”
谢停舟脚步顿了顿,在她面前蹲下,说:“上来。”
天色越黑,路上的人越加稀少,许多门户早就闭了,只剩屋檐下和穷巷里挤在一块儿取暖的难民。
兮风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距离把握在有突发事件能赶得上的距离。
沈妤趴在谢停舟肩上,两只手绕过颈交叠在他胸前。
“宣平侯占了潞州,潞州境内陆氏的铺子全被洗劫一空,虽然没有动摇根基,但是损失也不小。”
“他要动兵自然要银子和粮草。”谢停舟说:“这是对我的挑衅,也是对你的挑衅,这账得算清楚,让他还。”
沈妤“嗯”了一声,“宣平
侯要还,西厥人也要还,我要打得他们十年之内再也不敢踏入大周的边境。”
谢停舟侧头看她,“世子妃好威武。”
沈妤被他背着,高出他一截,垂眸睨着他,“你今日才知道?”
谢停舟笑说:“早就知道,为夫身体羸弱,必得找个世子妃这样的妻来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