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外祖母赏你个缸子。”沈妤对陆老夫人说。

长留眼睛亮了一下,看了看谢停舟没敢收。

“外祖母,我有些话想单独和您说。”沈妤道。

陆老夫人颔首,伸出手让她扶着起身进屋。

门一关,沈妤当即跪了下来。

“哎哟,你这是干什么?”老夫人惊道:“快起来,地上凉。”

沈妤不起身,看着陆老夫人说:“阿妤不孝,不能在外祖母跟前尽孝。”

陆老夫人叹了口气,拉着她起来,“哪有外孙女需要陪在外祖母跟前尽孝的?女儿家终究要嫁人,外祖母跟前有人,不妨事的。”

回来还不到一个月,原以为能再待些时日,没想到又要走了。

“朝廷发了檄文,不出几日便会传到河州了,我不能在此久留了,否则会给河州带来麻烦。”

沈妤盯着陆老夫人的手背, 骨瘦嶙峋,皱纹交错,被岁月磨砺得苍老而沉重。

“准备何时走?”陆老夫人心中不舍,却尽量不显

露出来。

“待哥哥大婚之后,次日就走。”

沈妤扶着她坐下来。

陆老夫人道:“经此一事,往后安宁的日子不多了,我瞧着谢昀那孩子是个有担当有魄力的,但他是世子,是往后的北临王,你既选择了这条路,要面临的东西,你真的清楚吗?”

沈妤乖巧地点头,“我清楚,我与他共进退。”

陆老夫人叹息道:“你不清楚,不论他是世子还是北临王,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妾,大周三百年,你听说过哪个王侯只娶一个妻的?”